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目前顯示的是 4月, 2015的文章

無垢舞團紀錄片《行者》

十年前跳西方式的現代舞,十年後變成東方式的禪宗舞蹈。為什麼會從這一極走到另一極?這十年發生了什麼事情? 上禮拜看無垢舞團總監的紀錄片《行者》,像是上了一堂高級瑜伽哲學課,林麗珍老師的很多道理和經驗都可以和現在的練習交互映証。以身體面來講像是將重心放在脊椎與身體中軸線,以練習面來說像是劇場沒有方便路,(我自己引申為)瑜伽也是沒有方便路。以心裡面來說,我們就是宇宙間的一粒塵埃,我們身上有宇宙的影子,宇宙是由我們所組成。不用把自己看得太小,也不用把自己看得太大。 林麗珍老師說年輕的時候跳舞,別人看不懂,她就罵人沒水準。現在跳舞人家看不懂,她就笑笑跳第二次、跳第三次,她不再要求人家一定要懂,而是要自己先給。觀眾可能不會再說懂不懂,他們可能不說話,他們的表情可能有變化,那個觸動心裡的種子可能跟著他們回家,進入他們的夢裡。 老師舞蹈的肌理都在於她虔誠的生活態度,她在三十歲出頭放下大好事業,回家陪伴小孩、陪伴家庭,專心生活。虔誠的拜鬼,虔誠的敬神。在拜鬼與敬神的儀式間,追尋人的情感,追尋人與宇宙自然間的關係。長時間的思索讓她產生巨大的改變,十年前她跳西方現代舞,十年後變成東方式的禪宗舞蹈;十年前一二三四數拍子、十年後蹲低慢走看脊椎觀呼吸。這轉變太大讓我太震驚,頻頻追問曾為無垢舞者的Eason Chen 老師,到底林麗珍老師消失的十年發生了什麼?為什麼可以有這麼大的轉化?Eason老師想想只能真心誠意地回答我:「就是專心當媽媽。」 專心當媽媽。 什麼是專心當媽媽? 影片的宣傳寫這齣戲是十年磨一劍,放在導演拍這部片的態度上是對的,但我總覺得放在林麗珍老師身上不太通。十年磨一劍是指十年不計毀謗的專心練舞,編舞,十年磨劍或許對榮毀謗辱不聞不問,顯然還是將劍藝放在心上,才會花十年持續磨。但是林麗珍老師消失的十年看起來是放下了舞蹈,專心回歸到家庭生活。我想那十年磨的不是一個技藝,而是她的靈魂,在日復一復的瑣碎折磨下,只能含著鼻涕眼淚低頭默默往前走,從舞台邊走到舞台中央要走二十分鐘,你沒辦法走快,世界有它的速度(孩子有他的速度),走快只是讓自己焦躁。只能壓低身子慢慢走,走每一步都要花費巨大力氣,走到最後都是筋疲力盡,意識空了心空了,才感覺的到遠方隱約有燭光,引著你飄飄飄的跟上去。也許我想太多,也許林麗珍老師從來沒有那麼多情緒,她只是比我們任何人

我練習的Ashtanga

之前 貼我把腳掛到頭上的相片,婆婆問我練的瑜伽都這麼恐怖嗎? 呵呵,如果是婆婆來學的話,絕對不會教這個。教瑜伽初學者腳掛頭根本是霸凌。但我是專業的瑜伽練習者,練的派別是Ashtanga,有我該做的練習,一步一步練下去,自然會練到比較困難的體位法。後面還有很多更困難的體位法,也不知道這輩子能不能練到。 我拍照的時候沒有想到這個動作恐不恐怖,那只是我這個階段練習的東西,也因此我從來沒有覺得我很厲害(真心誠意,比我厲害的人太多了,我的程度只能算是太平洋裡的一粒沙)。我該做的就是在各個體位法找到身體的中軸線,守住能量,放鬆身體,拉長呼吸,藉由呼吸讓身體變輕,讓呼吸帶我完成動作,守得好自然就會有下一個階段的功課讓我練習。 華麗的體位法是練習的副產品,並不是我們追求的目標,但總是有人會將困難的體位法與身體表像連結,質疑Ashtanga練習者追求表像而忽略瑜伽本質。 但是,身體真的是如此膚淺庸俗的皮囊嗎?輕忽身體只追求心靈真的是比較高貴嗎? 如果身體真的如此不值得重視,為什麼瑜伽八支裡會有體位法,為什麼瑜伽體位法裡會有手平衡等進階的練習? 別忘了,瑜伽的本質就是合一。 體位法(Asana)既然屬於瑜伽八支之一,就一定要練習到與其他七支合一。所以在練習體位法的同時,要帶入良好的核心與呼吸,讓意識集中,心思非常單純,才有空間讓「神性」進入。Iyengar在【瑜伽之樹】裡就說,瑜伽持戒(yamas)包含非暴力(ahimsa)與不說謊(satya),這兩點要從體位法開始修行,逼迫自己過度伸展做做不到的動作,是對自己的身體暴力。但是只做自己擅長的動作,不擅長的就跳過去,又是對自己的身體說謊。 在非暴力與不說謊的同時,還要精進,Iyengar在【瑜伽聖經】裡又說:「當我們在修習中挑戰我們的身體和意志,我們有時體驗到痛苦。瑜珈的宗旨就是淨化身體、純化心靈。這要求我們用意志力去關照,同時在不加劇痛苦的情況下去忍受身體的疼痛。沒有適當的壓力就不會體會到真正的瑜珈體位法,我們的心靈也停留在自身樊籬之內,無法超越其極限。」 在鬆與緊之間平衡,尋求認真又不能過度認真,這真的是很大的課題,也是我們努力精進的目標。難怪Ashtanga會越練越謙虛,因為必須正視自己的不足,努力克服,在克服的過程中對自己、對宇宙不可知的力量自然生起深深的

飛向空中的瑜伽

除了腳踏車、走路、馬拉松、游泳、熱氣球,還有什麼方法可以讓我們乾淨的環遊世界呢? 瑞士商人Andre Borschberg和心理醫生Bertrand Piccard發起的太陽動力計劃(Solar Impulse)從2009年就開始嘗試製作太陽能單人飛機,也就是飛行過程中不耗一滴燃料,全靠太陽能起降與飛行。是的,白天靠太陽能飛行,晚上沒太陽也還是靠太陽能飛行,那要怎麼靠呢?當然必須仰賴 蘊含台灣工程師血淚與肝臟的 太陽能蓄電池了。 image credit: Solar Impulse Facebook 連續幾次短程飛行取得珍貴的飛行紀錄後,他們在2014年底發展出Solar Impulse 2,計劃橫渡亞洲與美洲。今年三月八日,Solar Impulse 2已經從阿拉伯聯合大公國出發,一路飛飛飛,飛過沙漠、飛過喜馬拉雅山,飛過緬甸曼德勒,現在已經飛到中國重慶了。我剛剛連上 Solar Impulse 2  的網站,飛行員皮卡先生正在休息,休息完畢後,下一站飛中國南京,接著要橫渡太平洋飛到夏威夷,再穿過美國西岸、紐約,最後飛回阿拉伯聯合大公國,完成橫越美洲、亞洲的計劃。 這次成功後,下一步大概就會串起歐洲、澳洲、大洋洲,逐步完成以太陽能飛機周遊世界的計劃吧。畢竟皮卡先生就是第一個坐熱氣球飛越全球的飛行員之一,到世界探險一直是的他的習慣。 或許不只是他,也是瑞士人的習慣。據說在阿爾卑斯山環繞成長的瑞士人,習慣爬山面對未知的挑戰,他們喜歡登上山頂,習慣從山頂俯瞰,以和別人不同的角度面對世界。阿爾卑斯山變化多端,真正的探險家不會只有蠻勇,還要有智慧及耐心。皮卡先生就不單單只是探險家而已,他的本業是心理醫生。想想我們多山的台灣也應該培養出很多探險家才是,而不是把資源都丟向做削價競爭的高勞力密集產業。 回到皮卡先生,這位有科學背景的冒險家要如何面對史無前例的飛行壓力呢?太陽能源雖然乾淨,但是飛行速度無法與石油相比,所以得飛更久。飛行的上下高度差很大,才飛到零下二十度的喜馬拉雅山,12個小時後就到40度的南亞。外界環境的劇烈變化自然會影響到身體,高山症、中耳不平衡都是大家能想像的症狀,背負「世界第一次」的飛行員想必有更多的心理與神經壓力。 image credit: Solar Impluse Facebook